秦金
秦金
1467-1544
明嘉靖初著名大臣,干练有才,政绩卓著,多纠皇上之失。历仕三朝,官至两京五部尚书。始建凤谷行窝,即后来的寄畅园。
人物介绍

秦金,字国声,号凤山。他是秦霖长子,原住无锡胡埭,任官后在城内西水关建尚书第,后裔称西关秦氏。秦霖以上四代都是贫士。秦霖长年教书乡里,手不释卷,精于史书,和光谦德。他曾作《斗室》诗:“乏金难买地,结屋仅容身。帘破能通燕,檐低欲碍巾。曲肱时肆志,抱膝屡凝神。莫笑规模窄,中藏万斛春。”可见是一个达观而有学之人,秦金就是在他的教诲下读书有成。秦金少时颖秀不群,端默自若,在父亲开蒙后,刻苦诵读书诗,手不释卷。年纪稍大一点拜进士唐元敬为师,又从宗人豫斋先生学。“经学蹊径,豁然大通,为文日有绳尺。”秦金二十岁时,到南京参加应天乡试,中了举人。而且考试成绩特别优良,“三试皆第一”声名大著。本来可以接着上北京参加会试,但秦霖为了取得更好的成绩,“不遣会试,亟令就西塾读书如故。”过了七年,才到北京参加会试,殿试,获二甲进士出身,这是名列前茅的成绩。中进士后,秦金不是急着做官,而是想到父亲已老了,急匆匆地回乡告慰老父。在朝大臣称赞他:“释褐新进,能知忠孝大节,不有秦氏子耶。”过了二年秦金被授户部福建司主事,升员外郎,署郎中,负责管理京师的大粮库。第二年,调至山东管理临清的粮库。不久,参与北京周围田荒歉收的调查,监收北京四门粮仓,又管象房的粮食草料,其间查处贪污,救助老弱,各方面都做得很好。三年下来的考核,得到文才政事并优的评语。接着升河南司员外员,再进山西司署郎中。由于边地缺粮告急,吏部尚书倪岳、宰相侣钟破格提拔秦金为本司郎中。秦金确不负所望,尽职尽力,为边地解决了粮食,显示了年轻的秦金的治国才能。

正德元年(1506),为父守丧三年期满,出任户部四川司郎中,诰授奉政大夫。当时外戚宦官,擅作威福,问皇上讨取盐引,从中谋利,阻挠边防经费的充实,事关户部,秦金坚决反对,得到首辅韩文的支持,多次上疏,外戚宦官稍有收敛。二年后,升河南提学副使,莅任之后,以身作则,“严立课程,精于品藻”,选拔了不少真才实学之人。正德五年(1510),中原大地发生盗贼刘六、刘七的作乱,到处烧杀抢掠,渐渐靠近开封。秦金先期准备,修葺城墙,储备粮食。参将宗振提兵南下,秦金即下令调集这支部队,并由民兵助战。在陈桥驿与盗贼遭遇,奋起打击,捕斩贼人若干名,生擒贼首赵燧,保住一方平安,当地人为他建立生祠,每年冬天致祭,这个祠堂到清代还存在。明年,秦金任山东右布政使,又转为山东左布政使。这时的山东,长期受到战乱,社会生活受到破坏。秦金任官于此,“方数千里之政”,重视民情疾苦,多方温恤,革除弊政,老百姓很受感动。这样过了三年,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,巡抚湖广地方,赞理军务。湖广即是今天的湖北和湖南。秦金接到任命就带了二个仆人出发上任了。先到黄德、汉阳等府,所到之地访问民众,了解百姓疾苦,惩处贪官污吏。当地的一些王府侵占属于国家的山场湖荡,秦金上奏皇上,全部收归公家。当时盗贼横行,贺璋、罗大洪降而复叛,秦金调动军队剿匪,把它平定。郴州桂阳瑶龚福全称王割据,秦金指挥军队先后破砦八十余,斩首二千级,活捉龚福全及其党羽刘福兴。楚地叛乱终于平定。为此,皇上为秦金记功,增俸一级,荫锦衣卫世袭百户。秦金都恳辞了。只保留让一个儿子可入国子监读书的恩典。

正德十三年(1518),与族兄秦锐共建秦淮海祠,命儿子秦洋参与其事,合力兴修。第二年春建成,“奉淮海先生像于中。堂前为门,堂之后筑燕室四楹,室之后为楼,题曰淮海。其下为夹室,以抱拙公,修敬公,卑牧公,中斋公配享。号曰五先生祠。”

嘉靖元年(1522),任吏部左侍郎。首辅孙文还未到任,秦金摄部事。他在这段时间清理外戚勋臣家田庄,禁止权势者贪要盐引。外戚邵喜向皇上讨取庄田。秦金提出按照法律,这样做的,必须治罪。皇帝包庇邵喜,还让各宫继续侵占庄田做皇庄,还派出官员督办。秦金上书:“西汉盛时把苑囿的土地分给贫民,怎么今天反而盘剥乡民去肥上面的人?希望查勘正德时期额外侵占的土地,还给原来的主人。撤销所有管皇庄的人。”这次皇帝听了,下令遵照执行。

嘉靖二年(1523),升南京礼部尚书。一上任就带领全体大臣向嘉靖皇帝上《直陈时政不能如初疏》。疏中对皇帝刚即位时,似乎有励精图治的决心。即位的诏书。说得很好,天下拭目以待。现在不过一年多,所作所为,很令万民失望。举出:任贤不如初。纳谏不如初。慎封赏不如初。坚持司法不如初。体恤百姓不如初。崇儒道,斥佛老不如初。爱惜圣躬不如初。皇帝亲政不如初。这些批评皇帝都没有接受。但这段时间,秦金整顿国家赋税,追讨全国各省欠税,充实了国库。

不久转任南京兵部尚书,很快又转任户部尚书,回到北京参与机务。这样时时与皇帝、外戚、太监、奸人为了捍卫国家利益而发生冲突,而这些人的背后就是嘉靖皇帝。皇帝开始不耐烦。而秦金一到北京又立即条奏时政,琅琅千余言,一言一药,皆切中时弊,看到奏章的人都感到很对,但皇帝并不高兴。嘉靖皇帝的父母原来只是藩王,他是由外藩迎归继承帝位的,因为正德皇帝没有后代。嘉靖皇帝要给自己父母上太上皇、皇太后的号。因这不合礼制,遭到群臣反对。秦金与何孟等除了上疏争“礼”和驳斥张璁的攻击外,还与朝廷官员181人,长跪金水桥南恳求皇上收回成命。嘉靖皇帝颁示生母为太后,秦金、赵璜等人都不去拜贺行礼。嘉靖皇帝很不高兴,批评了他们。

秦金为了国事,多次与皇帝发生矛盾,“积失帝旨。”嘉靖六年(1527),秦金这时已有六十一岁了。这一年的考察官吏,秦金自行上报罢官回家。皇帝批准了这个请求,赐予玺书、宝钞、“乘传以归,仍命有司岁给予舆隶,月给廪有差。”秦金回到无锡后的四年中,做了许多重要的事情。首先与两位堂兄一起编纂宗谱。秦氏宗谱,秦金的前辈多曾尝试编纂,但未成功,这次终于编成。从秦观开始以下“十一世为图,誌所自也。端五公以下,列为大宗,小宗诸图。”谱中对每位祖先的名,号,经历,传记都详加记载,名为《锡山秦氏世谱》。这是无锡秦氏所编的第一部宗谱。

秦金在这段时间内买下了原惠山寺的僧房讴寓及其周围的空地,建成山麓别墅园林“凤谷行窝”。秦金父亲筑有“凤山书屋”,他自己也号“凤山”。“凤谷”之名与此不无关系。至于“行窝”是别墅的谦称。据记载凤谷行窝“中有大池,宽广可十余亩,旁多古木,后倚一墩。”土墩是宣德年间所堆。这一土墩增加了地形上的起伏。水池处于山麓,汇注了山中泉流,漾漾一池,加上池边古木浓荫,苍郁幽栖,成为建园的有利条件。秦金利用原有地形之胜,稍加修筑,很简朴地点缀了一些亭桥馆舍,仅一年时间就建成了。面对自己心爱的养老之地,他写了《筑凤谷行窝成》一诗:“名山投老住,卜筑有行窝。曲涧盘幽石,长松罥碧萝。峰高看鸟度,径僻少人过。清梦泉声里,何缘听玉珂。”凤谷行窝的情况,留下的史料并不多。秦金的诗友顾蓉峰诗中写道:“午桥野堂秀郁郁,九龙峻岭流淙淙”,园中主要是山野天然风光,优胜之处在于山水烟霞,日月碧空等自然景色。秦金常在这里宴请客人。他对于故乡胡埭也是充满感情,在回乡看望时马山杭淮、杭济兄弟及吴仕到胡埭拜访秦金,于是载酒同游华藏寺,寺内先到顾可学、顾可适,一起饮酒作诗。秦金有诗:“不到兹山已廿年,重来风景故依然。千寻石壁翠盘地,万顷湖波光接天。出定有僧钟与报,荐芳无主墓空传。乾坤俯仰俱陈迹,不向纱笼觅旧联。”

秦金虽然离朝归休,朝中官员荐疏不断。嘉靖十年(1531),起秦金为南京户部尚书,此虽为闲职,但秦仍上陈利民六事。第二年即改任工部尚书,在北京督修太庙,“夙夜在官、督视维谨,料理不法,大工赖之。”嘉靖十三年(1534),秦金被赐予太子少保的荣誉称号,明年升为太子太保。再一年秦金告老还乡。“公归田后,朝廷犹思公不已,至是遂晋阶光禄大夫,给四代诰命,遭际之盛,终始之荣,一时仕宦莫之与。”在无锡城内西水关旁,门对束带河,建有规模宏大的尚书第,大门有对联:“九转三朝太保;两京五部尚书”。府第中有后乐园,其中楼阁,高临城墙。秦金喜欢独处一室,左右图书,写读为乐。往来书信,都亲笔书写。虽然已经居家,仍然关心国事。“宾客过从,每语不忘天下大事。”对孙子们的学业十分重视,亲自为他们讲解举业文章。孙儿们的文章习作,秦金亲自批阅,看到有进步的,就十分高兴。每天早上起床后,正襟危坐,让两位青年打开大字本的四书五经,或者史书,并令两人齐声朗读,秦金就坐着听诵。几乎每天都是这样,从不停辍。秦金曾邀请邵宝、吕心泉、顾可久、顾可学、秦长史、陈石村等结诗社在惠山,也名为碧山吟社。“就诸公之别墅,如二泉精舍、凤谷行窝、惠岩小筑次第举会。”这是向往秦旭曾有碧山吟社的雅集而举行的。有时他在惠山游玩,《惠山憩暑次韵许启衷黄门》:“古寺占烟霞,清归衲子家。菜供残腊筍,泉试早春茶。天棘多垂蔓,优昙半著花。偶来青琐客,高枕梦南华。”描写了他在惠山游玩的情景,从以上叙述中大致可看到他休官后的生活情景。

嘉靖二十三年(1544)正月,秦金去世。他在这年冬天“痰火”病发作,不到一个月,就不行了。当时钮夫人侍奉在侧,秦金召集家人一一作了后事交代。当讣告到达朝廷,嘉靖帝下令罢朝一日,并赐祭葬,坟在归山薛墩。秦金一生俭朴,内无姬妾之奉,外无丝竹宴会之乐。任官时忠于职守,意志坚定,待人和善。职位愈高,小心愈甚。从中举人开始,即赡养族中亲属。叔父和伯父都老而贫困,不论亲疏都加以赡养。姊守寡穷困,秦金让她住到家里。

秦金在朝贤能尽职,对嘉靖朝前半期多有匡救,他是一位干练的大臣。也是无锡秦氏中第一个当上朝廷大臣的。他死后,谥号端敏。崇祀郡县乡贤祠,河南封丘县生祠,配享淮海祠。生平著作有:《凤山奏稿》、《凤山诗集》、《安楚录》、《通惠河志》、《抚湖政要》等。

作品集
通惠河志
安楚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