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毓琇
顾毓琇
1902-2002
现代电机分析理论的奠基人之一,现代控制理论的开拓者之一; 教育家、戏剧家、音乐家、诗人。
人物介绍

顾毓琇,字一樵,号古樵。世居无锡虹桥湾(今学前街3号)。父亲顾赓明逝世时,长子毓琦才十六岁,毓琇十五岁,毓琇下面尚有弟妹六人(一人早夭),因而家庭经济十分拮据。母亲王镜苏,字诵芬,系无锡望族王氏之女,王昆仑的亲姑妈。顾毓琇的父亲死后,别人劝她让子女弃学从商,但她“含辛茹苦,沉毅奋斗”,坚决要把子女培养成材。她的七个子女在她的训导下,长大后个个出类拔萃,其中五人获得博士衔,铸就了“一门五博士”的佳话。

顾毓琇资质聪颖,读书勤奋。少年时就读于无锡竢实学堂,13岁考入北京清华学堂中等科,继而升入高等科。青年时代的顾毓琇就显示了卓越的文艺才能。他参加学校组织的话剧演出,翻译短篇小说和剧本。1921年,他与闻一多、梁实秋等人组织清华文学社,他是戏剧组主席,又是小说组成员。这段时期,他写了15个短篇小说,其中13篇在《清华周刊》上发表。他是中国现代话剧的发轫人之一,早在1922年,就编写了四幕话剧《孤鸿》,后刊登于《小说月报》。以后又完成了中篇小说《芝兰与茉莉》,由商务印书馆付印。1923年4月21日,他从上午九时半开始,到晚上八时,只花了一天时间,就写成三幕剧《张约翰》。他自任导演,组织演出该剧。同年11月,该剧刊登于《文艺评论》第10、11期。

读书期间,他积极参与社会活动。1921年4月,他和同学们一起,冒着大风沙到顺德灾区,济粮施粥;1923年,又赴安徽亳州赈灾,采用以工代赈的方法,组织民工修建从太和向北的公路。这些活动使他深入地了解了中国百姓的艰难困苦。

清华学堂高等科毕业后,顾毓琇通过考试,获得官费留学。1923年8月17日,他从上海登上了杰克逊总统号,到美国波士顿麻省理工学院电机工程系学习。在海轮上,他还与梁实秋、许地山、谢冰心等出版“海上壁报”,写下短篇小说《别泪》。

在美国他学习非常刻苦认真,虚心地向专家讨教。除了学习麻省理工学院的课程外,并在哈佛选读电磁学和电振与电波学。为了赶写博士论文,他每天晚饭后进研究室,要到半夜三时才回寓所休息。认识了世界感应电动机权威裴伦博士后,他每周三必乘火车到威斯利山裴氏寓所,与他商讨学术问题。待裴伦夫妇晚餐后,再继续畅谈,直至半夜十二时才返回。且每周如此,风雨无阻。

因此,顾毓琇在留学期间,就取得了骄人的学术成果。他发表于美国《数理杂志》第五卷第二号上的《四次方程通解法》,为现代电子计算机程序所应用。他的博士论文《电机瞬变分析》解决了电机学上久而未决的难题,是电机理论上开创性的突破,被国际电机理论界称为“顾氏变数”、“顾氏图解法”或“顾氏定则”。他在国际电机学界的学术地位由此奠定。在四年半时间里,他先后获得电机学士、电机硕士、和电机工程(科学)博士三个学位。

此期间,他和余上沅、熊佛西、闻一多、赵太侔等倡导“国剧运动”,与梁实秋、谢冰心等多次组织公演。他编导和创作了《国手》、《琵琶记》、《荆轲》、《项羽》、《国殇》、《苏武》等历史剧。这些剧本与国内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运动相呼应,并借剧中人的口来抒发自己的爱国主义情操。

1929年1月,顾毓琇回国。他深知要改变祖国贫穷落后的面貌,必须培养千百万有用的人才。所以他“以教育英才为终身职业”。先后担任浙江大学电机科主任、国立中央大学工学院院长、清华大学电机系主任、工学院院长、教育部政务次长兼国立音乐学院首任院长、国立中央大学校长、上海市教育局局长、国立政治大学校长等职。1946年11任制宪国民大会代表。并在北京大学、金陵大学理学系、上海交通大学、西南联合大学等校兼课。真正是桃李满天下了。在长期的教育工作中,他形成了一些独特的教育思想,他认为:教育需要改造,不仅中国的教育需要改造,世界的教育也需要改造。现代的新教育应当包括智育(真)、群育(善)、及美育(美)。而美学的含义为“哲学、科学、宗教、文学、艺术、都是创造的,领会的。”“合美的哲学(美学)与美的经验(美感)便是美育。”他还非常重视科学教育,并主张人应当终身受教育。这些教育思想到今天仍有进步意义。

在从事繁忙的教育工作同时,他继续进行科学研究。在浙江大学时,兼浙江省电气局顾问工程师、建设厅实验室主任,创办《电工杂志》,译介《直流电机原理》,还撰写发表了多篇科学论文。在清华大学,他编定了《电机工程名词》一书,发起成立中国电机工程师学会,参加中国工程师学会组织的四川考察团、广西考察团,为国家的水力发电出谋划策。发表《感应电动机之串联分析》等论文,又译介《电工原理》。抗战期间,他在为许多院校内迁奔走时,仍撰写了《三十年来中国之电机工程》一书。

更难能可贵的是,他仍不忘用文艺创作来宣传抗战思想。他写的抗战剧《古城烽火》曾在全国各地上演,影响巨大。《岳飞》一剧由国民外交协会招待外交使节,在外交使节中引起反响。他又修改了《荆轲》、《苏武》等剧本,再次在重庆出版和演出,以唤起国民的民族自信心。

上世纪五十年代起,顾毓琇先后任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客座教授、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客座教授、二年后转终身教授,并在美国定居。他陆续发表了《交流电机分析》、《电路分析》、《非直线系统之分析及控制》、《电能变换机》等科学著作及大量论文,这些著作均获得了极高的评价。如美国里海大学毕雷院长说:“顾氏与德荷赛等六人为现代电机分析的奠基人,为对电机理论的最有贡献者。”国际自动控制联合会会长莱托夫说:“顾毓琇博士是一位世界著名的科学家,他为非线性控制理论做出巨大贡献。”事实上,自动控制理论是当时的前沿科学,顾毓琇是现代控制理论的开拓者之一。1972年3月,美国电机及电子工程师学会颁与顾毓琇兰姆金质奖,这个奖项在国际上被看作是电子和电工领域理论上的诺贝尔奖。他还被美国电机工程师学会推举为名誉会员,被国际应用力学会推举为“国际理论及应用力学联合组织”名誉理事。

顾毓琇对我国的古典音乐也有很深的造诣。早在任国立音乐学院院长时,他就向教育部建议,以348频率为黄钟标准音,并获得教育部音乐委员会通过。定居美国后,他对我国古代音乐作了进一步探索,1955年,他整理明刻古诗词乐谱,用以试唱《清平乐》、《阳关曲》、《秋风词》、《关山月》等古代词曲,取得成功,引起巨大反响。1968年又出版《宋词歌谱四十五调》。使我国古代音乐得以发扬光大。

1971年底,顾毓琇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退休。次年应聘为台湾大学客座教授。顾毓琇虽旅居海外,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祖国故里。在他写的大量诗词中,许多作品都流露出对家乡的眷恋和对祖国的热爱。如“浊酒一杯家万里,又霜露遍地,燕然未勒那能归,对白发,征夫泪。”“青山外,赤霞飞,乡心十载依依。鸿雁也知归,为何人别离?”这一类饱含热泪的诗句在他的作品中比比皆是。他的《乡思》一诗更是直抒胸臆:“我家居住虹桥湾,大树对门飞鸟闲;沿巷可通孔圣庙,出城便上惠泉山。风吹五里花飞径,峰绕九龙石闭关;远望太湖波万顷,飞仙羽化入云间。”

1971年尼克松访华后,中美关系改善,顾毓琇就积极准备回国访问。1973年8月,顾毓琇偕同夫人第一次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无锡,祭扫了祖墓。并到各地访问,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。周恩来总理在北京接见了他,给了他极大的荣誉。此后,他又有七次回国。1979年回国时,他不顾自己年事已高,到很多院校讲学,并接受这些院校的聘请,担任名誉教授。党和国家领导人邓小平、邓颖超、王震、江泽民、朱鎔基等也都先后接见了他。尤其是他跟江泽民同志有着师生之谊。1945年,顾毓琇任上海教育局局长时,兼授上海交通大学的电机及运算微积分课,江泽民选修了后一门课,对顾毓琇的授课方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所以顾毓琇后五次回国,江泽民都会见了他。1986年5月,身为上海市长的江泽民特地写了一首诗,赠送给老师表示敬意:“重教尊师新天地,艰辛攻读忆华年。微分运算功无比,耄耋恢恢乡国篇。”1997年10月30日,江泽民在美国国事访问,又专程到费城顾毓琇家中拜会他们夫妇。在交谈中,江泽民深情地说:“您是我的老师,我今天见到您,又想起51年前您教我们运算微积分的情景。记忆最深的就是您上台讲课没带书,不用讲义,全部都记在您的脑海里。您实在了不起,您不仅是电机博士,而且是戏剧家、诗人。”

顾毓琇一生辛勤笔耕,在文学艺术方面,除创作了许多小说剧本外,还写了大量的诗词。有《蕉舍吟草》、《海外集》、《梁溪集》、《锡山集》、《太湖集》等诗词集近20部,约有诗歌二千多首,词曲一千多首。他在这方面的成就同样受到国际上的认可。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曾授予他名誉文学硕士学位;巴西人文学院赠与他金质奖章;联合国桂冠诗人组织授予名誉会员称衔。

2002年9月9日,顾毓琇在美国奥克拉荷马市因病逝世,享年101岁。2003年6月,无锡市人民政府批准并公布顾毓琇故居为市文物保护单位。2004年10月,“顾毓琇故居”改为“顾毓琇纪念馆”。2006年4月3日,顾毓琇夫妇骨灰安葬仪式在无锡隆重举行。

作品集
顾毓琇 撰并书
【顾毓琇 诗稿】
学术研究